高石家子世代设定。
勉强算是歌词来的灵感,本质是设定的尝试补充,跟白情没什么关系的岳右群白情活动文,能赶着糊完一篇不错了,谁还管看不看得懂啊(你特么)
否 r-对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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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动开始了。
于是,在理解何为“声音”以前,感知到流淌的话语。
(你污染了这个啊。)
初次接触到的词汇,不知为何能够知晓其含义。
不知为何能够明白,“你”所指的并不是这边。这一边仍未形成足以接纳语言的存在,无法作为交流的对象。
(这个已经没用了。)
这个?
模糊地知晓,大概这指的才是,此处的不成形之物。
……没用、了吗?
(用顽固的内核去支撑,这么廉价的外壳很容易就会损坏。)
无法阻止述说话语的行为。
……难道说,想要阻止吗?
(外壳即是尸体,像纸一般易碎。这个会碎裂成残片,连同上面密密麻麻的珍贵记录也一并腐朽,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虽然知道词汇,但是,无法理解句子的意思。
不过,对于这边而言,理解句意的思考本身或许毫无意义。
……对于“你”而言,又是如何呢?
(不放弃核心就一定会失去躯壳,没有躯壳就无法被你所在的世界接纳。你愚蠢地深爱着的就是那种怯弱的世界。)
相同的声音不断蔓延。
(还是说,我判断出错,你不同于那些自以为是的蝼蚁,而是作为我的同类在考虑其他——凭这浑浊的螺旋,你想接替我制作神明之枝?)
无法理解。
想要理解。
无法理解。
……理解了这一切、话语另一侧的“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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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般,由虚无初生的、不稳定的、模糊的“思考”,最终创造出了“自我”。
尽管如此脆弱,尽管如此渺小。
然而“希望”必将给予回应。
——祂和他同时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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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记着岳要来的约定,到家时却没在餐桌旁见着人,倒是半掩着门的自己的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呻吟般的人声。
他一开门就看见,拉着窗帘的昏暗室内,脱掉了外套的岳睡倒在床铺上面。
岳用一个熟虾般蜷缩着的姿势躺在铺好的被子上,头发蹭得乱七八糟,半睁着的眼睛仿佛蒙了水雾,空空地朝大和望过来。
看得大和一阵皱眉:“怎么不找东西盖一下,这样会感冒的。”
他把书包放在书桌上,走到床边见岳一副没清醒过来的样子,他想着是不是最近搬家和转学手续的办理把弟弟累到,心又软了下来,便要顾着人。
“困了的话就继续睡,被子盖好。”
大和想让岳先起来一点,他好将被压住的被子掀开给人盖上。但是岳这会儿就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一样,一动不动。面对面,岳的目光没有聚焦在大和身上,他的嘴唇微微开合。
“孩子……”
“啊?”大和第一反应,“巴达兽?”
“不是……”
岳又做梦似的说了一遍。
“有个孩子。”
睡糊涂了?
以防万一,大和伸手去探弟弟额头。温度正常。顺手揉了揉头发。果然是睡得迷糊了,还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吧。
看着神情迷懵的弟弟,大和生出恶作剧的心思,决定现在配合一下,等人清醒后再挑出那些最可爱也最羞耻的发言向本人好好描述一番。
“孩子呀,这不是挺好的吗,他在哪里?”
“カプセ……”
カプセル?胶囊?
是指卵生?打算养小动物吗?还是什么新出的玩具?大和一时摸不着头脑。
“还没出生吗?”
“没有……”
脸颊贴着床铺,岳的声音含糊,“要准备……”
“是吗,那你打算给它取什么名字?”
“名字吗……”
不是要做准备吗,“取个比较好吧。”
“是……”
似乎将要再度陷入沉睡,岳的声音越来越纤弱,几不可闻。
“名字、很重要……”
大和微愣的注视下,岳露出渗透深切期待与不安的笑容,闭上眼睛。
即使时间紧迫,也要怀抱爱意、细细思考,决定唯一的名字。
为了迎接重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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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漂浮在海上。
准确地说,是蛋壳——是数码蛋碎裂后、不完整却有如小船般浮游的外壳。
仿佛星星在宇宙中闪耀,遍布这片海域的每一捧碎壳内,此起彼伏地溢出生命的鼓动。
片面描述的场景充满生机。
然而,事实与此番印象不同。
毕竟这里是、被选召者们称其为黑暗之海的地方。
缺少色彩的残缺之物,即使怀抱着鼓动,即使数以千计、数以万计地发出呼喊、奋力挣扎,携着扭曲的执念,所呈现的、终也不过是被光芒璀璨的世界拒绝的丑陋而肮脏的姿态。
失去名字的祂,亦怀抱自身的鼓动,正在由海面缓缓沉入海水之中。
你要落到哪里去?
祂听见询问的话语。
不知“你”指的是不是自己,祂祈愿如此。那么,在还能够做出回答的时候,祂想要回答。
祂说,到希望所在的地方。
祂渐渐落下。
海水完全淹没祂依然是孩子模样的身躯。
隔着海水,漂浮在海面上的鼓动变得遥远,从海中比祂所在的更深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却愈发清晰。
不去不行吗?
对此,祂并不肯定,亦不否定。
只是,在能够呼吸的地方,祂找不到希望。
祂说,失败了。
削切自身,分享了鼓动,崭新的自我未能在残缺的碎片和肢骸上获得成长的余地,但他依然无法舍弃。
那是可以预见的。
声音所传达的真理既残酷又温柔。
并不应该由你来背负一切。
祂想要摇头,在海水中却无法动弹,只能不断落下,去往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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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被讨厌了。
岳君有自觉真是太好了。
以光子郎而言,这般无奈到挖苦人的发言可是相当少见。
岳苦笑。
至少没被直接丢出去,算是幸运。
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还是在安慰光子郎。
差不了多少的。岳君。
光子郎眉头轻拧,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他们还年少时的往事,嘴角微微上扬,一瞬间神色放松些许。
不过,他立刻又恢复成严肃的表情,向岳强调。
作为个体,岳君你自身虽然能够触发黑暗之海某种程度上的排斥作用,但要带着巴达兽和浮游兽通过隧道到达模拟海床,再一起上浮,这其中有太多不安定因素存在。
现在,那孩子的心与形体勉强没有解散,不过既是他自愿献出自身的部分,失败后想必也是他自己选择继续寻求可能,沉入海中。强行推动他上浮的话,一旦他拒绝你,不完整的躯壳会承受不住。而且,只要你呼唤那孩子,黑暗之海的意志就不会坐视不理。
最糟糕的情况下,黑暗之海不会再容忍你,相比排除,这次它或许会优先破坏。
光子郎不是第一次说明这些。岳并未表现不耐烦的神色,平静地听完,然后如以往一般回应道。
我明白。
岳抱起浮游兽,巴达兽扑扇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
搭档扒拉着他脸侧的头发。
岳,我们要一起去接那孩子回家,对吧。
嗯。
发丝蹭起的痒意让岳微微眯起眼睛,他和巴达兽低下头,以微笑安抚怀中宛如朝露般清澈而脆弱的浮游兽。
回忆那一日的相遇,即使曾是突然降临的选择,那个孩子的诞生毫无疑问是我的愿望。
“那孩子不是被遗弃的纸屑,也不会成为神明的裂枝。”
岳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看向光子郎。
我们一起去接那孩子回来。
还是这么顽固。
年长的同伴似乎想要叹息,但是在岳面前忍住了。心想固执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伸出手,嘱咐道,小花也说想和哥哥见面,你们早点回来。
从他的手中接过胶囊,答应着不知能否实现的约定,岳没有任何迟疑地将其咽下。
(end.)
私设补充:
那是个为了创造抗衡“恒常性”(稳态)的存在而进行的实验,“量胜于质”的道具被实验性地制造出来。
最初就是放在胶囊一般的容器里,比起人腹中的胎儿,与蛋里还未成形的数码兽更为相似。
数不清的胶囊中,仅有一个,意外掺杂进了岳的基因(螺旋),因为岳等人的交流,产生了自我意识。而后被岳所接纳,作为人类的小孩出生,从岳那里得到了“彻”这个名字。
至于其他所有胶囊,被岳等人以某种方式让祂们再也无法“出生”。
作为“高石彻”经历的一切都非常珍贵。那孩子被设计忘记了名字,却没有忘记那份心情。并且,在黑暗之海与其他胶囊重逢的时刻,他确认了自己“只不过是非常幸运”。
只有自己幸运,太狡猾了。
不是不想回去家人和同伴的身边,只是见到了其他胶囊如今的模样,无法抛下祂们。
至少,不要让祂们继续留在黑暗之海。
这是应该由唯一有幸生活在充满光明的世界、得到了幸福的自己去达成的事。那孩子心想。
因为所有胶囊原本是完全一样的东西,是相联系的,所以可以利用相似的部分生出共鸣。为了加深这种联系,那孩子主动地、小心地削切了自身,让自己变得更接近原来的样子,同时将削切下的部分分享,希望以此给其他胶囊带来新的自我。
那孩子从他变成了祂。但是祂失败了。
即使岳将那孩子视为人类,那孩子的本质依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