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内点词
ooc!!!给这里混得乱七八糟的!
cp算是布鲁游,但含量不多
算是用了下小红帽的外壳
全篇都很迷,私设杂多
垃圾文笔
应该很多bug吧
以及,请注意自身安全,不要随意给陌生人开门
neither Kleos nor Nostos
听见门铃声时游星瞄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三十八分,室外一片漆黑。
游星刚刚关闭终端电源,正打算睡上三小时二十二分,八点起床出发去研究所。此刻略有些急促的铃声令他皱起眉头——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认准游星家的门,那声音固执地持续了好几分钟。担心会打扰邻居,或者门外的人有急事,游星顺手拎了扳手去看看情况。
门口没有灯,猫眼在黑夜里毫无用处。没有门链,游星身体倚靠着,将门打开到正常人挤不进来的宽度。
敲门的是一名男性,年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身高跟游星差不多。
“您好。”对方摘下帽子向游星问好。他有一张非常平凡又寡淡的脸,没什么可供记忆的特点,属于那种放毕业照上过几年就分不出是谁的类型。
发型也很正常,或者说,很平凡。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游星其实有点犯困,不过他还是尽量礼貌地回应了这位看起来并没有着急到需要半夜敲他家门的年轻人。
“打扰您一下。”对方的礼貌非常程序化,只是做个样子,“您觉不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发生了太多灾难?”
啥?这个开头……“您想过此世间存在神明吗?”对方又问,保持僵硬的笑容。
“抱歉。”游星回想起以前去演讲时在校园里看见的“警惕传教士”的宣传,睡意被警惕心代替,他神情冷漠地回答道,“我不信教。”
他想关门,对方却先一步把脚挤进门缝,熟练地卡住门边,同时往门上施力。
“您误会了,我不是来传教的。”年轻人谈话技巧不怎么样,力气倒挺大,跟游星就着门较起劲来。“能否给我几分钟看看我能为您带来什么?”这听上去又像街头推销了。
半夜三四点就开始工作,你们推销员都这么拼?
“我不买壶,请回吧。”
“我们提供的不是那种没用的东西。”
“我没兴趣。”
“请别这么说。”
对方说道:“顾客就是上帝。我不会让您有任何损失的。”手指死死攀住门沿。
骗子,我的睡眠时间已经遭受了损失。游星冷下脸,“继续纠缠的话我就报警了。”在夹断骨头或痛击腹部后报警,同时为对方拨打急救电话。
听游星这么说,年轻人摆出退让的姿态。“好的、好的——”
以为对方要放弃了,却没见对方放松力道,在游星质问前,年轻人先开口:“那么这样吧,我们先为您提供完全免费的试用服务。”
这算是强行推销?“不需要——”
“希望您享受24小时试用服务后,能再次考虑您的选择。”
语毕,年轻人干脆地收回手脚,就好像刚刚拼命阻拦游星关门的不是他一样,这下甚至主动带上了门。
听见脚步声渐渐模糊,游星心下一沉,飞快落锁,返回房间。桌上的合照好好地摆在那。他在重启终端的同时查看各处,为了确认刚刚不是调虎离山的把戏,他也检查了有无窃听摄像设备。
一切正常,没有潜入者。游星这才松了口气,把扳手放回工具箱。
搞什么啊。
折腾了一通,天快亮了。结果游星没有睡。
打开花洒,在水温上升前凑近。略凉的水流很快变得温热,紧绷的情绪舒展开来。
抱歉,玛莎,不动游星早睡迟起的那一天估计不会到来了——但不动游星会努力成为每天只睡三小时就能活下去的神奇动物,将换个不会响的门铃作为迈向新生活的第一步。
浴室小窗外,星星在燃起的曙光中黯淡下去。
穿上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背心和长裤,胡乱擦过的头发勉强没有滴水,游星四处翻了翻,没找到吹风机,不知道被塞哪儿了。
想想作罢。游星头上披着浴巾下楼,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进去后看见克罗在灶台前的背影,还伸手拿了个蛋打到锅里。
意识到身后有人,克罗转过身,见是游星,愣了一下后冲他皱眉。
“游星你没睡?”
担心对方一个没忍住挥舞起锅铲于是避开直接回答。“今天不是轮到我?”四人轮流做早餐,按顺序是到游星了。
“我不是说了换我来?”克罗半转回身,一边瞪他一边不忘把煎蛋翻面。
“说了吗?”似乎没印象。
“昨晚——不是、今早说了啊!”分神时锅铲不小心戳破蛋黄,克罗恼火地把它搅开,也不知道要继续煎还是拿来炒,“我都说了,你熬那么迟就起晚点啊!”凌晨起来上个厕所,发现同居人之一仿佛把睡眠剔除出人生计划外,仍然聚精会神面对屏幕,在自己提出早上替他做饭时嗯嗯了两声,现在看来那也是在敷衍。
不知悔改的同居友人并没有正面回应,“下午回来补吧,早上——早上约了修理。”不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克罗你知道吹风机在哪吗?”
面对鸡蛋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大概在楼上?我记得最后用的是布鲁诺。”糟糕,这个蛋好像要焦。
蛋黄蛋白凝固的香气和熟过头的焦味中,违和感翻涌。
“克罗。”不确定违和感的源头,游星决定试一下,直接问,“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啊?不对劲?没有……怎么,不舒服吗?我就说游星你该早点休息!天天熬夜身体哪吃得消!”
作为较为理亏一方的游星“我不是我没有”着退出厨房。上楼。
他在楼上找到了电吹风,还有布鲁诺。
虽然没像游星那样通宵,但他们的机师昨天也熬到挺晚。游星找到电吹风时,布鲁诺还躺在沙发上睡着,他的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不薄的被子拉得很高,盖住整个脑袋,连蓝色的发丝都没露出来。
布鲁诺是这样睡觉的吗?
如果不是外套还在,游星甚至以为布鲁诺不在这里,被子会鼓到一定高度并且有些微起伏纯粹是因其自身的厚度。毕竟游星完全看不见布鲁诺人在哪。
明明之前布鲁诺都是普通地睡,像现在这样把整张脸盖住难道不觉得闷吗?
想帮忙把布鲁诺脸上的被子移开,却在碰触之前就被突然地抓住了指尖——可能是想握住手腕,由于看不见所以偏离了位置——谁知道呢?总之,游星因此停下动作。
布鲁诺的脑袋从被子下钻出来,有点迷糊的神情,在看清游星的脸和自己紧握着的指尖时,瞬间清醒了。
“啊,抱歉!”他慌慌张张地收回手,如果不是正处于躺姿,可能还会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吧。
“不,是我打扰你了。”冷静地收回的手上,指尖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并不温暖,“你可以再睡一会,早餐好了我会叫你的。”
布鲁诺有些尴尬地安静了片刻,然后说着“没事”翻身起床,在吹风机的噪音里,趁杰克还没起床先跑进了浴室。
不跟天才刚亮就睁眼干活的游星几人相比,杰克实际起得不算晚,但他是起床后整理耗时最久的,如果早上他们一起吃饭,杰克几乎都是最迟到的那个。
早餐桌上杰克的碟子里有个略焦的蛋,他戳着那个卖相惨淡的蛋朝克罗抱怨,克罗表示这蛋和你一样磨蹭,你们非常相配。
布鲁诺饶有兴致地盯着二人斗嘴。而游星默默嚼着自己的早餐,为守护伙伴间的浓厚情谊,顺手把番茄酱推给了杰克。
中午从修理工作的委托人那回来时,路过公园,无意中看见了布鲁诺。那么大一个的布鲁诺正蹲在沙坑旁,努力把自己变成矮子来跟小孩子交流,不同于平时的高度水平让游星差点错过。
看见游星的布鲁诺愉快地笑起来,跟孩子对击掌心道别,拎了放在一旁的箱子朝游星走来。
布鲁诺跟游星说他是出来买零件的。游星记得布鲁诺的日程安排。他们车库有块小白板,有事要外出时会用马克笔把行程记在上面。回程时遇见了坐在沙坑里大哭的小孩,于是就去给哭得凄惨的小孩重建了沙子的城堡。
“好不容易堆的城堡塌了,小孩哭得厉害,就顺手帮了下。”
“挺好的。”游星远远看着异常精致的沙堡,布鲁诺从游星身上捕捉到名为怀念的情绪。他又听游星问,“加了胶水?”
“基本是水,只有一点胶水。”布鲁诺赶紧摆手,有点心虚地比划。“我只用了一点点。”
“很厉害。”游星真心实意地说。
布鲁诺感到不好意思。“也没有......就一点小玩意......说不定我小时候经常玩沙子吧!”他这么猜测,即使完全不记得自己的童年经历,亦没有那种记忆被现实唤醒的感觉。
游星笑了笑,“我和克罗杰克他们小时候也玩沙子,但基本都是在挖隧道。”
小孩子们用沙子盖出一个结实的鼓包,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和手掌挖出中间的沙粒,在可以看见另一侧的光芒时兴奋地跳起来。
小伙伴共有三人,所以除了相对的两侧外还会再开另一个孔,做出t字型的通道,然后三人快乐地把手伸进去,用指尖互相戳来戳去,猜碰到的是谁的手,笑闹着,直到沙子的隧道支撑不住他们的玩乐,坍塌下来。
一次又一次。
“不过,有次我们偷偷拿了胶水,试着把沙子固定成砖块那样,想做成更结实的隧道。” 不知道是刻意地还是无意地,游星注意到布鲁诺放慢了脚步,他也没有对此表示什么,继续述说自己的事,“但好像是胶水用得太多了,程序也不对,结果搞得乱起八糟的。我们手上沾满了胶水和沙子,非常难受。当时可能觉得手是不是会这样一辈子都沾着沙子,我就好害怕,加上被玛莎责备,还脏兮兮的就大哭起来。”
所以刚刚才会问关于胶水的事吗......不、等等,“大哭?游星吗?!”
游星微微仰头,看见布鲁诺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有点好笑。
“想象不到?”
“想象不到。”布鲁诺诚实地回答。
“是小时候的事。”游星强调,“那是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嗯......”
“而且即使是现在,就像开心时会笑一样,如果发生了非常痛苦的事,我也会哭的。”
“那也是......”这么说来,应该是第一反应觉得游星不可能大哭的自己比较奇怪,布鲁诺心想,“大概是因为游星让人感觉太可靠了。”令人想要去相信这样理智、冷静又沉稳的游星不会被情绪和冲动左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相信这耀眼夺目的希望之光,是坚韧的、强大的、毫不动摇地守护着所爱的一切的人,是不会放弃、不会被打倒的最终的胜利者。
宛如英雄一般的人。
宛如诅咒一般的胜利。
“我只是尽力去做能做到的事。”
持续着的违和感。
“而且,很多时候能够实现目标、达成所愿都是因为伙伴们的力量。我也很高兴布鲁诺愿意把力量借给我。”对于拥有了新的伙伴这件事,自己确实是万分欣喜又尤其感激的,即使这份无可置疑的喜悦中混杂着原因不明、却几乎令他痛哭的恐惧、悲伤和愧疚。
游星仍然在微笑,其中摇曳着美丽龙胆花的双瞳、胸膛里平稳跳动的心脏、在手套包覆下发热的指尖,全部都在述说着他的真心。
“我真的、非常感谢布鲁诺。”
回家后,下午游星还是决定睡一下,或者说,被克罗决定去睡一下——最好可以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克罗是这样说的,杰克不在,克罗就勒令布鲁诺盯着,然后他骑着黑鸟号出去送货了。
游星莫名觉得有趣,想说敷衍地在沙发上靠一下,却在接触到比床板要柔软的沙发垫子时生出了睡意。
布鲁诺站着靠在沙发旁,游星有点疑惑他是在陪自己吗。“游星今天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开口说这话时,布鲁诺露出了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表情。
“是吗。”如果回答“我也这么觉得”会不会奇怪?
“以前游星即使心情很好,也都是紧绷着一根弦似的在考虑很多事情,有时候我会担心游星有没有下意识就在勉强自己。今天的游星虽然一直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的氛围却非常放松。”布鲁诺补充“还主动说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
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差异的缘由,所以先避开了这部分的话题,“不想知道吗,我的事?”
“不......我想知道关于游星的事,但是。”布鲁诺压低了声音,“游星说了那么多自己的事,我却没有能够分享给游星的记忆,感觉对游星很不公平。”
“所以稍稍有点失落。”
能早点找回记忆就好了。
明明想要回答布鲁诺,想要安慰布鲁诺,同时却也不想回答他,不想安慰他。
为什么无法开口?
一定是因为今天的自己不同于以往吧,身体和心都是,不知觉地以不同的状态面对布鲁诺。
真是奇怪啊。
睡意渐渐覆盖沉默。
游星慢慢沉入没有梦境的黑暗里,遥远的高空降下他无法碰触的虚幻话语,是如同大提琴曲终的沉重旋律。
“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了。”
听见敲门声时游星睁开眼,坐起身看了看时间。
凌晨四点三十八分,室外一片漆黑。
竟然睡了那么久吗?游星发现自己身上盖了被子。他没看见其他人。
认准游星家的门,无人回应下,敲门声便固执地持续着。适应黑暗后,游星站起来,把被子铺在沙发上,摆成鼓到一定高度并且有些微起伏的样子,好像下面有个人似的。然后他下楼去了门口。
室内没有开灯,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见门外人的轮廓,是一名男性,身高跟游星差不多。
游星打开门。
“您好。”对方摘下帽子向游星问好,虽然四周都很暗,但游星注意到他的帽子应该是红色的,上一次他应该也注意过,但是忘记了。
“请稍等一下。”游星礼貌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对方默许了,顾客就是上帝。
游星保持门开启的状态,半转过身,如他所料看见了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但是更年轻一点的少年。对方似乎也知道一切,理解一切,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游星。
游星无声地说。谢谢。
代替“再见”。
对方点点头,转身往室内深处走去。
离去的对方留下的残影印在游星眼中,化作他没能拯救的最后一人的样貌,腐朽的躯壳和沧桑的神情,是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就算没有闭上眼睛,没有移开目光,也在短暂的出现后便消失。
心脏的跳动紊乱了瞬间,又随着一次深呼吸快速地平静下来。游星转回身面对门外的人。
门外的男性这时礼貌地开口,他微笑着,本应带着难以察觉的自信,可实际上他的声音是平静没有波澜的。“24小时试用期已经结束,请问您的试用体验如何?”
游星沉默着。
“您愿意再次考虑我们的产品吗?”您不想挽回失去的人吗?那声音那话语都仿佛来自一片无生机的死寂之海,理所当然不包含任何感情。
游星开口:“你说过吧,顾客就是上帝。”
“是的,让顾客满意是我们的第一准则。对于您——至今为止不断努力、不断奉献了许多的您,我不会让您再有任何损失的。” 对方笑着点头,“我们衷心祝福您的一切。”
请把将要失去的事物、能够得到的事物置于天平上衡量,然后做出选择。
游星回味着还十分鲜明的记忆,其中重视的人的身影,还有失去的过程,即使现在是如此清晰地刻画在脑中,等到太阳升起,柔和的光辉渐渐笼罩这片大地,他就会一点一滴开始遗忘吧。
面前的男人静静等待游星的决定,看上去却并不期待。
游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给出了回答。
“我拒绝。”
不动游星并不是顾客。
而真正的客人们喜欢那些又哭又笑的剧本,希望他以眼泪、鲜血、汗水以及可能性去交换。
如同诅咒着一般祝愿着,祝愿不动游星达成荣耀,祝愿不动游星达成渴望。
给予选择剧本的权利。
“你这个骗子。”
当着僵硬微笑着的人的面,游星干脆地关上了门。
end.
试用期原本是三天的,然后觉得好累啊三天干嘛啊......就变成一天了,结果出于同样的理由还让蟹睡了半天......
这里就很没用很怠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