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种

这裡脑补得很开心，这裡码字一点也不开心。

提姆完全不开心，拉斯可能比较开心。

Warning！！！

提姆·德雷克中心，无CP。

看见塔利亚在DEATH AND THE MAIDENS里被反复杀死和泡池子复活的情节，这裡十分心动，想到提姆在红罗宾刊第五期的场景，简直天时地利人和来复刻——于是这裡就给提姆复刻了这一情节但又没完全复刻。

本篇同人剧情上和DEATH AND THE MAIDENS完全没有联系；和红罗宾可以有联系。

包含伤害未成年人（肉体）的描写。

文笔垃圾，试图进行疼痛表现，但效果不是很好。

背景含有少正刊（1998）和罗宾刊（1993）相关。

这裡的曲库是这裡的标题库。标题断章取义自Simon Curtis的Pit of Vipers。

凹三上是略有调整的版本。

Over me, over me

又一次，他过于大意。证实布鲁斯仍然生存的喜悦一定侵占了他对危机的感触，让他松懈，使他迟钝，以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

他犯下的是致命的错误。

大脑与舌尖尝惯鲜血的腥气，疼痛与再无法凭意志行动的四肢一道僵硬麻木，转变为无知觉的死蛆的柔软。破烂的腹部孕育出热度，蔓延至每一寸皮肤之下。身体和意识都仿佛浸泡在水中，他沉沉浮浮。

忘记正常呼吸是怎样一种感觉。

提姆心想，我就快死了。

然后他陷入昏迷，直到再次能够思考——或者说本人以为有在思考，不知过去了多久。

意识奇迹般苏醒，不幸地，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冷。秘密(Secret)曾教他体会的那种冷。对此提姆已经无计可施，他的身体并未醒来，他看不见、听不着、动不了。

我马上要死了。提姆又想。我还不能死，我还没回去哥谭，理直气壮对迪克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布鲁斯还活着”……我不能死在这里……太糟了，我甚至不确定我现在在哪里……

谁来帮帮我……无论谁都好，救我……

从此往后他都会为这个不清醒的念头后悔万分。

提姆并不知道，在他距离长眠只差最后两口气时，刺客联盟的首领经由通讯设备下达了第一次的指令。

“现在，把他放进去。”恶魔之首，拉斯·阿·格尔说道。

服从命令，忍者们抬起被脱去制服的、无知觉的十七岁英雄，毫无迟疑地将其投入泛有不可思议色彩的魔潭之中。

濒死的肉体被拉撒路池水淹没。

拉斯看着，几名忍者围驻池边，握好手中的武器。他们的姿态显示，他们在这第一次的等待中保持着近乎苛严的警惕。

池水没花多长时间便修复肉块为完整的模样，注入生机的同时搅动了神智、填上多余的佐料——水花四溅，池中爬出一丝不挂的男孩。

狰狞的面容看上去和先前气息奄奄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拉斯想蝙蝠侠肯定没见过前者。

男孩的脚刚踏上地面，就冲向距离他最近的忍者。

他的动作粗暴且粗糙，从进攻的角度来看姿势完全失衡，简直像个门外汉。如同拉斯预料，男孩立刻被忍者轻易压制住。

顺势让男孩的肩膀脱臼，那名忍者听着痛呼，利落地将刀子捅进男孩柔软的腹部，从容避开迸溅的鲜血。

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相差无几，没必要每次都花费大量时间。男孩倒下后，忍者蹲下身，动手扩大了伤口，让它足够致命。

很快，男孩不再动弹。忍者第二次收到同样的指令。将脉搏几乎停止的男孩放入池中以后，恶魔的爪牙回到池边，第二次等待破碎的肉块被修复完整。

再度爬出魔潭的男孩神智仍不清醒，但这次他没有马上进攻。于是距离较近的忍者接近了他，刺穿他的肩膀将他钉于地面，剪开他的喉咙。

第三次修复后，忍者粉碎了男孩一部分的盆骨，再敲烂了他的左眼和一部分头骨。

当然，还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更多。只要拉斯持续传达相同的指示，伤害和修复都不会结束。

即使意识恍惚，肉体的疼痛想必也成为了教训。于是，自某一次修复结束，男孩开始朝远离忍者所在的岸边逃去。早有准备的忍者们先是使用枪支来解决这一问题。子弹追上逃窜的男孩，钻入他的颅骨里翻搅。男孩前倾，跌倒。

朝男孩射击子弹的杀法，经过几次修复后得到了调整。带着铁钩和倒刺的长索被射出，扎在男孩干净的皮肉上。忍者的力气更强大，男孩总是带着满身被剜开和划开的伤口被扯回岸边。

就算男孩不再试图远离，忍者们也没有停止伤害。

即使男孩毫无反抗，也无法从数不清多少次被虐至濒死的折磨中逃脱。

对于忍者们，这不过是重复性的机械般的劳作，随时间过去，最初的警觉也带上几分漫不经心。

但这种放松不意味将提供任何转机。看不见表情的忍者显然无视了年轻男孩终于开始的绝望的哀求，他们仅仅作为联盟的工具，衷心且娴熟地完成恶魔之首的命令。

太痛了。

一切都太痛了，太累了，而且没有尽头。

好几次，在暴露出内脏与粘膜的极度疼痛中，提姆已经窥见一个柔和的纯白世界。在那里，妈妈正朝自己微笑，爸爸在她身旁，展开的双臂好像在等待一个拥抱。

一片洁白中，他们成为了提姆·德雷克瞬息万变的人生中的不变，成为了能够到达的永恒。

所以，当无意志的池水将提姆强制剥离，提姆被迫跨过界线，迈入无痛楚亦无痛楚以外一切事物的黑暗时，他几乎放声痛哭。

既然要杀为何不彻底杀死。

恶魔的领地内，无人在意他的苦难与真心。

拉斯又一次下达相同的指示。

“把他放进池子。”

视情况，同样的命令可能还需要被重复十多次或数十次。在一段不短暂却也没有漫长到令人生厌的时间里，拉斯会专注于年轻的侦探的生死，直到得到他想要的。

保持耐心。等待是值得的。

联盟首领到场的时候，他的手下遵从吩咐，尚未开启新一轮的杀害。

黑发的男孩所遭受的折磨和失败让他疲惫得放弃了挣扎，脱力般软倒在地面上。他全身淌满水痕，因此看不出目光空洞的眼睛是不是在流泪。不过，当拉斯走近，男孩确实意识到了恶魔之首的存在。

拉斯停下脚步。

他听见带着颤栗的呻吟。

“请、求你……求求您……”

与方才恳求忍者停手时相似的话语，破碎又软弱。在拉斯脚边，脸颊贴着地面，男孩的嘴唇、舌头、喉咙抽搐用力，准备一齐求饶：让我死吧。

用利剑捅穿心脏，向眉心射出子弹，以铁锤击打脊椎，随便哪种杀法都行。射杀，刺杀，勒杀，斩杀，笞杀，毒杀，椎杀，像一直以来重复做过的那样，方式已无所谓，但仅仅需要一次，最后一次降下杀害的痛楚——然后停止重置。

冻结，安眠，终结沉浮。

此时此刻，如果提姆理性尚存，哪怕仅剩丝毫，真正的、完全的死会是他唯一想要的。他将以心声暴露、呐喊、渴求。

如果他理性尚存。

（多远？为了找到布鲁斯，我愿意在这片黑暗中走多远？）

黑暗发出无声的嗤笑。

安心吧，提姆·韦恩。

这不过是一段无意义的旅程，一起令人悲痛的意外。

不相信你的人依然爱你。毋庸置疑，他们将为你落泪，为你哀悼。尽管从更早些时候开始，直到凡事尘埃落定，自顾不暇的你都没有余力去考虑他们，而他们也是一样。

会没事的。

狂想已被证实的如今，提姆，饱受折磨的提姆，疲惫不堪的提姆，在这里、从一切当中获得解脱，和找回布鲁斯，难道不都是为了达成相同的结果吗？

（爸爸，你的生命是否能等价于我拯救的其他人的生命？）

不。提姆心想，这不公平。

别是现在。现在我甚至有在呼吸。

一瞬间，提姆以为自己在和自己开玩笑：我竟然还能想到这是不公平的。

大概是疯了吧。他的双手抓挠地面，指甲断裂又掀开，泥尘沾在湿润的血肉上。

池水让我呼吸，池水唤起疯狂。疯掉的提姆·德雷克正在我的脑袋里面狠狠地敲打头盖骨，重复嚷嚷那个早被弃置的活到七老八十才算圆满的人生规划，所以我才这么痛，痛到说不出真心的话。我恨疯子德雷克。

提姆开始低头呕吐，试图呕出渗透在他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里的异色杂质，或者，至少是碎掉的脏器、黏糊糊的胆汁与混杂的血。但实际上，他仅仅吐出了无形的话语。

求饶的话语。

“求您、停下……”

拉斯冷眼俯视黑发男孩剧烈颤抖的光裸脊背、痉挛中蜷缩起的四肢，唇舌细细品味那一道由溃败、无能以及恐惧构成的膻腥。

由池水治愈了疤痕，却变得破破烂烂的提姆，像是半身被飞驰的车辆碾成肉泥的流浪狗，站不起身，挺不直腰杆，只能瘫倒在肇祸者面前，用仅有的力气开口，哭求怜悯。

“不要、不要再杀我了……求您……”放过我吧。

停止这人为的、反反复复的濒死，放过我，让我活着吧。求求您。我愿意听从任何命令，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您让我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

以额头抵住地面，提姆脏污流血的十指相扣，竭尽全力，他主动向不知多少次施予自己痛楚的男人摆出最为卑微的姿态。

拉斯·阿·格尔由衷地发出赞叹。

“很好。提摩西。”

他所披覆的人皮被扯动着扭曲出一个笑容，注视乞怜者的眼中则毫无笑意。

抓住男孩湿漉漉的黑发，生生将人拉起，看清他那一张糊满泪水的脸，在地上蹭得脏兮兮的，狼狈不堪，同时被极端的惊惧与希冀所扭曲。

被这幅景象取悦的恶魔之首，拔刀割开了男孩的咽喉。

（END.）

*求死是提姆当下的真心，为了将其实践而寻求借口，理性将是借口的介质，然而疯狂的头脑直接背叛了真心。

*关于池子的效果并没有考据得非常细致。死亡和少女们里塔利亚和蝙罗v1里蝙蝠女侠都是死了再被放进池子里复活，塔利亚刚活过来时表现出了疯狂，而凯特则跟泡汤一样平静，红罗刊里提姆以为自己被复活时有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蝙罗v1里迪克特意等凯特死去才把人放入池中，但这裡记得缄默提到池子有治疗重伤的功效（也难说是不是重伤死了再复活）。

这裡写的时候就灵活着来了：一开始是池子带来的疯狂，后来是发源于提姆自身的疯狂；提姆实际上没彻底死过——他基本是在濒死的极限时刻被扔进池子治愈伤口。

*出现的拉斯应该是替身。不过真的那个想必一直在看着，心情多半挺好。

*这裡脑补中，往后可以直接接红罗宾刊第五期提姆在联盟基地醒来？

*提姆：现在竟然还有人相信交涉时的口头承诺吗（滑稽.jpg）